南宁市中级人民法院

民事判决书

（2016）桂01民终1804号

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：玉艳红，女，汉族，1970年6月10日出生，住南宁市青秀区。

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：聂绍中，男，汉族，1963年7月2日出生，住所南宁市青秀区，现住南宁市青秀区。

两上诉人的共同委托代理人：李逸泰，广西双贺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两上诉人的共同委托代理人：庞兴志，广西双贺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被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梁桂珍，女，汉族，1966年4月17日出生，住所广西武鸣县，现住南宁市良庆区。

被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胡翠芝，女，汉族，1968年6月24日出生，住所广西藤县，现住南宁市良庆区。

委托代理人：韦智文，广西桂三力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委托代理人：简琳静，广西桂三力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。

上诉人玉艳红、聂绍中因与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所有权确认纠纷一案，不服南宁市良庆区人民法院（2015）良民一初字第710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受理后，于2016年7月7日组织当事人进行调查。询问、调解。上诉人玉艳红、聂绍中的共同委托代理人李逸泰、庞兴志和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共同委托代理人韦智文、简琳静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上诉人玉艳红、聂绍中不服一审判决，上诉称：一审已经认定6号商铺是用金沙大道×252号房屋拆迁补偿款购买，而被拆迁的房屋登记在上诉人玉艳红名下，那么6号商铺的购房款属上诉人夫妻共同财产，且没有认定被上诉人已经合法取得购房款，因此6号商铺的所有权归上诉人所有。但一审却要去“厘清6号商铺是否系玉光培借用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名义购买”，要求上诉人举证证明“购买6号商铺系用于置换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”、证明“6号商铺系玉光培借用梁桂珍、胡翠芝名义为玉艳红、聂绍中购买”，不符合逻辑。综上，请求撤销一审判决，改判确认6号商铺归上诉人所有，判令被上诉人返还上诉人6号商铺转让款1195230元及利息（从2013年9月30日起计至还清之日止，按银行同期流动资金贷款利率计算）；判令被上诉人返还6号商铺2007年1月1日至2013年9月30日的租金214896元。

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答辩称：一审判决合法有据，上诉人的上诉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。一、购买6号商铺的款项来源于被上诉人的报酬。被上诉人梁桂珍在上诉人父母家打工22年，被上诉人胡翠芝也有10年，按照每年3万元计算，两被上诉人应得的工资不少于120万元。建设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花费37万元，扣除被上诉人建房出资15万元，仅用去被上诉人工资22万元，那么被上诉人至少剩余工资98万元，远远超过购买6号商铺的价款。被上诉人付出巨大代价（包括不出嫁、全部时间和尽力为上诉人一家打工），玉光培老人为了被上诉人老有所养、老有所依，才用被上诉人的报酬为被上诉人购买住房和商铺。被拆迁的金沙大道×252号房屋虽然登记在玉艳红名下，但玉艳红当时没有能力出资建房，实际上是玉光培以从医收入和保管被上诉人的报酬出资建房，拆迁补偿款应属玉光培和被上诉人所有。再者。6号商铺登记在被上诉人名下，上诉人没有任何证据推翻物权登记，因此，6号商铺的权属应归被上诉人所有。二、被上诉人依法获得6号商铺的物权。玉光培用被上诉人的报酬支付6号商铺款，符合双方的约定，被上诉人获取商铺物权存在债的基础。被上诉人购买的6号商铺在毫无争议的情形下已经依法履行登记手续。上诉人主张玉光培以商铺更换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房产没有事实依据。三、被上诉人依法享有6号商铺占有、使用、收益和处分的权利，上诉人主张处分6号商铺所得款以及租金，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。综上，请求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上诉人玉艳红、聂绍中向一审法院提起诉请，请求判令：1、梁桂珍、胡翠芝向玉艳红、聂绍中返还6号商铺所得款1195230元及支付该款的利息（利息计算：自2013年9月30日起至购房款还清之日止，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4倍计算）；2、梁桂珍、胡翠芝向玉艳红、聂绍中返还自2007年1月1日起至2013年9月30日止所收取的6号商铺的租金合计214896元［租金计算：按照同期同地算商铺，2007年18876元（121平方米×13元／平方米×12个月）、2008年23232元（121平方米×16元／平方米×12个月）、2009年27588元（121平方米×19元／平方米×12个月）、2010年18876元（121平方米×22元／平方米×12个月）、2011年36300元（121平方米×25元／平方米×12个月）、2012年42108元（121平方米×29元／平方米×12个月）、2013年34848元（121平方米×32元／平方米×12个月）］；3、梁桂珍、胡翠芝对上述债务承担连带返还责任。

一审法院经审理查明：玉光培与玉翠芬系夫妻关系，生育有玉艳红、玉艳谊两女儿。玉光培于2008年12月21日因慢性呼吸衰竭病逝；玉艳谊被南宁市青秀区人民法院于2015年1月20日作出的（2013）青民特字第26号民事判决宣告死亡。玉艳红与聂绍中于1994年12月8日登记结婚，系夫妻关系。

1984年3月12日，玉光培作为甲方、梁桂珍作为乙方，双方签订一份《用工合同书》。该合同书内容为：“甲方因家庭工作需要和乙方协商，由乙方因大龄准备不结婚，到甲方家帮工，甲方又因人手少，需要人帮忙做家务、××终时料理，双方经协商订以下合同书：一、××时进行料理，在甲方家生活及工作每月只包吃住及给些零花钱，不拿工资。甲方将工资存放，等到条件成熟将积下的工资建一间房屋留给乙方，××终时有个归宿。甲方完全同意乙方这合理要求。二、甲方要求乙方敬业工作，家庭生活、工作学习要认真负责到底，同时考虑到甲方子女少，××痛，要求乙方一直照顾到甲方终世，甲方有机会将乙方积下的工资建一间房屋给乙方以便养老送终，决无食言。”1996年5月20日，玉光培作为甲方、胡翠芝作为乙方，双方在玉光培与梁桂珍签订的《用工合同书》上补写：“我愿意和玉光培做工，用工合同按玉光培和梁桂珍签的这份用工合同一样。”

2004年11月12日，玉光培以其名义购买位于南宁市良庆区大沙田开发区欣荣小区×185-55号宗地。2005年3月18日，玉光培与玉翠芬共同出具一份《房屋房地产权转让书》给梁桂珍、胡翠芝。该转让书内容为：“我和妻子玉翠芬自愿将大沙田金沙大道欣荣小区×55号房地产权无偿转让给梁桂珍、胡翠芝所有。因梁桂珍、胡翠芝两从年轻时自愿跟我做工，为时二十多年。当时双方协定她俩在我家做工只要有吃有住，工资暂不要，由我积下，以后帮她们俩人起一间屋以防年老。遵照她们的意愿，以她们积下的工资，以我的名建下欣荣小区55号房地产，今我俩年迈，要遵守协定落实协定，把这房地产权交给梁桂珍、胡翠芝俩人所有，以此作为抵还她们二十多年积下的工资，日后各方面没有任何争议，具有法律效果。同时在领到此屋的房产证前，我们俩把填表时的第一继承人填上梁桂珍、胡翠芝之名，变成此屋为梁桂珍、胡翠芝俩共同两人所有。”2005年3月30日，玉艳红在该转让书上写上：“同意父母玉光培、玉翠芬的处理决定。”2005年8月20日，玉光培出具一张《收条》给梁桂珍、胡翠芝。该收条内容为：“我玉光培根据和梁桂珍、胡翠芝签定的用工合同，将她们二人帮我打工二十多年积下的工资建了大沙田欣荣小区55号房一间三层半，面积480多㎡，当时建房时除了她们俩人积下的工资外，还差部分钱，在2005年8月我叫她们俩人回家各拿柒万五千元钱交给我，俩人共拿15万元帮我起完这间屋，这间屋以后就交给梁桂珍、胡翠芝俩人所有。”2006年9月5日，南宁市良庆区大沙田开发区欣荣小区×185-55号楼房取得房屋所有权证，房屋所有权人登记为玉光培。2014年5月23日，南宁市良庆区大沙田开发区欣荣小区×185-55号地址变更为南宁市良庆区大沙田欣荣小区×185-55号，后地址又变更为南宁市良庆区五象大道×185-55号。梁桂珍、胡翠芝自为玉光培工作始至其2008年12月21日病逝均随玉光培夫妇一起居住生活。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建成后，梁桂珍、胡翠芝随玉光培夫妇搬入该房屋居住，至今仍居住于该房屋中。

因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的所有权归属问题存在争议，梁桂珍、胡翠芝向一审法院提起诉讼，请求确认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归梁桂珍、胡翠芝按份共有，其中梁桂珍占55%、胡翠芝占45%的产权份额，并由玉翠芬、玉艳红、玉艳谊协助办理该房屋过户到梁桂珍、胡翠芝名下。一审法院于2014年10月23日作出（2014）良民一初字第244号民事判决书，确认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（房屋所有权证号：邕房权证字第××号；土地使用证号：南宁国用（2006）437882号）归梁桂珍、胡翠芝按份共有，梁桂珍占55%产权份额、胡翠芝占45%产权份额；并由玉翠芬、玉艳红、玉艳谊协助梁桂珍、胡翠芝办理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更名至梁桂珍、胡翠芝名下，更名所产生的费用由梁桂珍、胡翠芝承担。后玉翠芬、玉艳红不服该民事判决，向南宁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。南宁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5年3月12日作出（2015）南市民一终字第25号民事判决书，认为玉艳谊已被南宁市青秀区人民法院于2015年1月20日判决宣告死亡，不应是本案的诉讼主体后，并判决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该两份民事判决书已发生法律效力，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已转移登记至梁桂珍、胡翠芝名下。

金沙大道252号房屋系一栋于2003年建成的自建房（房屋所有权证号：邕宁房权证大沙田字第××号；土地证号：×026064903），登记在玉艳红名下。因五象大道建设需拆除金沙大道×252号房屋，玉艳红于2006年5月6日出具一份《房屋拆迁委托书》。该委托书内容为：“南宁市大沙田金沙大道×252号房屋是我玉艳红的名字，此屋虽是我的名字，但我爸玉光培亦帮出钱并帮建好，建好后我便给我爸妈住。因此如果政府要拆迁，则全权委托我爸玉光培处理，包括拆迁赔偿款打入我爸玉光培的账号。”2006年7月27日，南宁市城市建设投资发展总公司（后更名为南宁市城市建设投资发展有限责任公司）作为甲方、玉艳红作为乙方（××），双方签订一份《南宁市城市房屋拆迁货币补偿安置协议书》［编号：五象（私）×1-055号］。该协议书约定，拆除乙方名下的金沙大道×252号房屋，乙方共获得款项1844180.28元（其中，房屋补偿款及安置费合计1838180.28元，额外奖励6000元）。后南宁市城市建设投资发展总公司于2006年7月28日将1474890.22元转入玉光培的中国工商银行21×××44账户，于2006年8月25日将363290.06元转入玉光培的中国工商银行21×××66账户，于2006年8月25日将6000元转入玉光培的中国工商银行21×××90账户。2006年9月8日，玉光培从21×××44账户支取40000元后将该账户销户，并将该账户中的款项1435834.22元（余额1434890.22元＋利息943.93元）转存至其在中国工商银行新开立的×2102110101202878893账户；2006年9月18日，玉光培从×2102110101202878893账户转账100万元至玉艳红账户；2006年9月29日，玉光培将21×××66账户销户，并将该账户中的款项363487.71元（余额363441.19元＋利息46.52元）转存至其×2102110101202878893账户；2006年9月29日，玉光培从×2102110101202878893账户转账479285元至鑫金公司。

2006年10月6日，鑫金公司作为出卖人，梁桂珍、胡翠芝作为买受人，双方签订一份《商品房买卖合同》。该合同约定买受人购买鑫金公司开发的位于南宁市良庆区建设路×2号鑫金现代城×1号楼×1层×06号商铺（建筑面积121.59平方米），总价款为489285元，买受人一次性付清总价款。2006年9月29日，在收到玉光培从×2102110101202878893账户转账的479285元后，鑫金公司出具一张《收据》给梁桂珍、胡翠芝，确认收到6号商铺的购房款489285元。2008年1月10日，原南宁市房产管理局向梁桂珍、胡翠芝填发×6号商铺的房屋所有权证书（房屋所有权证号：邕房权证字第××号；房屋共有权证号：邕房共字第×01646681-1号）。后梁桂珍、胡翠芝作为卖方，案外人李汶钊作为买方，双方签订一份《存量房买卖合同》。该合同约定卖方将×6号商铺出售给买方，总价款为975000元，买方一次性付清总价款。梁桂珍、胡翠芝购买6号商铺时的销售不动产统一发票记载该商铺的售房款为1195230元，契税及印花税亦以该数额计征。2013年9月30日，李汶钊领取了6号商铺的房屋所有权证书。诉讼过程中，梁桂珍、胡翠芝确认购买6号商铺的合同签订和产权证、纳税等手续的办理，系玉光培及其两人一起去办理的，6号商铺的购房款、税款和办证费用，均系玉光培支付。本案诉讼过程中，一审法院根据玉艳红、聂绍中的申请，裁定查封了梁桂珍、胡翠芝名下的位于南宁市良庆区五象大道×185-55号房产（房屋所有权证号：邕房权证字第××号；房屋共有权证号：邕房权证字第××号）。

一审法院审理认为：本案的基础法律关系为6号商铺的所有权归谁所有，在所有权归属争议尚未确定的情形下，玉艳红、聂绍中基于具有6号商铺的所有权，进而请求梁桂珍、胡翠芝返还出租6号商铺的所得租金及出售6号商铺的所得款项，其诉讼时效期间应自确定6号商铺所有权归属玉艳红、聂绍中时起算，故梁桂珍、胡翠芝辩解玉艳红、聂绍中的诉请已经超过诉讼时效期间，不予采信。

考察本案的争议实质为6号商铺的所有权归属问题。玉艳红、聂绍中主张×6号商铺系因置换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才购买，且购买×6号商铺的资金来源于玉艳红、聂绍中的拆迁款，现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已经生效法律文书判决转移登记至梁桂珍、胡翠芝名下，故6号商铺的所有权应归属玉艳红、聂绍中，梁桂珍、胡翠芝出租6号商铺的所得租金及出售6号商铺的所得款项应归玉艳红、聂绍中所有；梁桂珍、胡翠芝则辩解6号商铺系玉光培给予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养老依靠，且购买6号商铺的资金中包含有梁桂珍、胡翠芝的收入所得，现6号商铺的相关合同、收据及权属证书均为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名义，梁桂珍、胡翠芝系合法取得6号商铺的所有权，出售6号商铺亦系梁桂珍、胡翠芝合法处分物权。因此，考察双方当事人的观点实质，判断6号商铺的所有权归属实质是厘清6号商铺是否系玉光培借用梁桂珍、胡翠芝名义购买。于玉艳红、聂绍中而言，玉艳红自认金沙大道×252号房屋的建房款中包含有玉光培的出资，故玉艳红、聂绍中主张拆迁款归其所有，进而主张购买6号商铺的资金来源于其拆迁款存在疑问，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其主张，更为重要的是，玉艳红、聂绍中欲主张6号商铺是玉光培借用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名义购买，但因其未能提供证据证明购买6号商铺系用于置换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，且未能提供证据证明购买6号商铺系玉光培借用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名义为玉艳红、聂绍中购买且未能提供证据证明购买6号商铺系玉光培借用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名义为玉艳红、聂绍中购买，故对玉艳红、聂绍中主张6号商铺的所有权不予支持。综上所述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六十四条第一款和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〉的解释》第九十条之规定，判决：驳回玉艳红、聂绍中的诉讼请求。一审案件受理费22784元，财产保全申请费5000元，合计27784元，由玉艳红、聂绍中负担。

当事人二审均未提交新的证据。

当事人对一审查明的事实均无异议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
另查明：上诉人玉艳红、聂绍中二审中放弃要求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返还6号商铺2007年1月1日至2013年9月30日止的租金214896元的诉讼请求。

本院认为：关于涉案6号商铺权属的问题。本案查明，玉光培出资购买6号商铺的资金来源于玉艳红所有的金沙大道252号房屋的拆迁补偿款，该款项属玉艳红、聂绍中所有。虽然玉艳红在《房屋拆迁委托书》中陈述该房屋有玉光培出资，但亦不足以否认金沙大道252号房屋为玉艳红所有的事实。玉光培以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名义出资购买6号商铺，从现有证据未能证明玉光培使用玉艳红、聂绍中共有的资金经过玉艳红、聂绍中同意，属擅自处分，玉艳红、聂绍中有主张6号商铺权属的理由。梁桂珍、胡翠芝在本案中辩称6号商铺系玉光培给予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养老依靠，且购买6号商铺的资金中包含有梁桂珍、胡翠芝的收入所得，但玉光培在购买6号商铺之前已经投资建设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，并将该房屋无偿转让给梁桂珍、胡翠芝，已经履行双方之间《用工合同》的约定，且玉光培在2005年8月20日出具一张《收条》给梁桂珍、胡翠芝，载明“当时建房时除了她们俩人积下的工资外，还差部分钱，在2005年8月我叫她们俩人回家各拿柒万五千元钱交给我，俩人共拿15万元帮我起完这间屋”，说明玉光培与梁桂珍、胡翠芝已经就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工资进行了清算，至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建房时，梁桂珍、胡翠芝的工资已经全部用于建设欣荣小区×185-55号房屋，因此，梁桂珍、胡翠芝主张玉光培用其二人的工资购买6号商铺用于其二人养老的理由不成立。综上，玉艳红、聂绍中主张享有6号商铺的权属，有充分的事实和法律依据，本院予以确认。梁桂珍、胡翠芝转让6号商铺成交价格为975000元，没有合法理由占有，应予返还给玉艳红、聂绍中并支付相应利息。利息的计算应从6号商铺的所有权实际转移到案外人李汶钊名下，即2013年9月30日李汶钊取得6号商铺的房屋所有权证书之日起计至梁桂珍、胡翠芝实际返还转让6号商铺所得款项之日止，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公布同期金融机构流动资金贷款基准利率计算。玉艳红、聂绍中要求按照6号商铺销售不动产统一发票记载该商铺的售房款主张梁桂珍、胡翠芝返还1195230元，本院不予全部支持。综上，一审判决认定事实错误。适用法律错误，本院予以纠正。玉艳红、聂绍中上诉有理，本院予以支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（二）项、第一百七十五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一、撤销南宁市良庆区人民法院（2015）良民一初字第710号民事判决；

二、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上诉人玉艳红、聂绍中975000元。

三、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向上诉人玉艳红、聂绍中支付利息（利息的计算：以975000元为基数，从2013年9月30日起计至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实际返还975000元之日止，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公布同期金融机构流动资金贷款基准利率计算。）

一审案件受理费22784元，财产保全费5000元，由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负担。二审案件受理费22784元，由被上诉人梁桂珍、胡翠芝负担。上诉人玉艳红、聂绍中预交的二审案件受理费，本院予以退回。
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审判长  邓杰

代理审判员  蒋群利

代理审判员  邓振宇

二〇一六年九月九日

书记员  骆春利